约翰·肯尼迪总统在1962 年的国情咨文演讲中说：“修复屋顶的时间是在阳光明媚的时候。”这个比喻在冷战期间响起，警告人们在繁荣时期不要自满。更广泛地说，它被认为是人们在任何时候都经常忽视的那种明智的建议。
一开始，COVID-19 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尽管公共卫生当局多年来一直警告大流行即将来临，但可控制的疫情仍在无情地蔓延。然而，这场危机也继续展示了准备工作的实例，其中最重要的是有效疫苗的快速开发和部署。制药业成为大流行的英雄。
不那么明显但同样重要的是制药服务行业的快速反应，它为制药公司承担了大部分繁重的工作，在幕后协调原材料的运输、生产活性药物成分 (API) 并制定成品复杂的国际供应链中的产品。
在 2020 年之前，该行业已经连续 10 年盈利，并且在大流行期间表现更好。它凭借先前对供应链管理的改进以及长达数年的服务多元化和扩大制造能力的运动，应对了 COVID-19 带来的挑战。去年年初风暴来袭时，这些积极的措施使该行业处于有利地位。
事实上，行业观察人士表示，过去 18 个月，药品服务行业表现出令人羡慕的弹性。“有问题——我认为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认为我们知道如何处理它，”化学和制药解决方案咨询公司总裁詹姆斯布鲁诺说。
不可预见的运输延误在早期就造成了问题，当公司发现他们突然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生产大量 APIs(如 remdesivir 和地塞米松)时，生产计划也变得混乱。但是公司能够解决供应链的障碍，布鲁诺说。
瑞士的行业顾问罗杰·拉福斯 (Roger Laforce) 指出，随着去年疫苗进入紧急审批阶段，几家通常被称为合同开发和制造组织 (CDMO) 的服务公司有能力生产疫苗。例如，瑞士大型公司 Lonza 依靠 2018 年在其位于瑞士 Visp 的工厂对预制制造外壳的投资来满足紧迫的期限，使 Moderna 疫苗中的活性信使 RNA 成分的生产上线。
“投资于卓越运营的人——拥有良好的供应链运营和良好的库存管理实践——实际上能够做得很好，”咨询公司 PharmaTech Solutions 的负责人韦恩韦纳说。“CDMO 做得好的另一件事是管理对工人的保护——确保他们的安全，这样他们就可以真正进入并运营工厂。”
这场大流行也说明了 CDMO 一直让美国和欧洲政府注意的一个困境，但收效甚微——抗生素和其他仿制药严重依赖中国。当唐纳德·J·特朗普 (Donald J. Trump) 政府考虑对药品实施“购买美国货”行政命令，并且美国政府拨款支持关键药品的国内生产时，全球药品供应链成为头版新闻。在欧盟委员会也将注意力转向归药品供应。即使乔拜登政府试图消除特朗普政府的大部分遗产，对毒品供应链的关注仍然存在。
吸收冲击
“CDMO 是制药行业的减震器，”Hovione 的首席执行官 Guy Villax 说，Hovione 是一家在中国、美国和爱尔兰设有工厂的葡萄牙 CDMO。“只要有问题，他们就会要求我们解决它。”例如，当去年出现对大规模疫苗生产的意外需求时，“CDMO 齐心协力，”维拉克斯说。
他们是在胁迫下这样做的。Villax 说，自大流行开始以来，Hovione 工厂的 150 名工人的 COVID-19 检测呈阳性。“每个人都康复了，”他说。当大流行来袭时，交通出现了障碍，尤其是在中国，但不久这些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维拉克斯说，生意“非常好”。“我记得在去年 4 月和 5 月，我接到了大量记者的电话，他们非常希望我可以给他们提供证据，这样他们就可以写故事来表明供应链是一场灾难，所有药店都将空空如也。很短的时间，”他说。“事实上，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认为供应链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很有弹性。”
该行业做好准备的一个原因是它在大流行爆发之前就持续投资于新的生产能力。维拉克斯说，Hovione 进入 2020 年，在葡萄牙里斯本建立了一个新的研究中心，并计划在葡萄牙洛雷斯开设一座制造大楼，以增加反应堆容量。该公司计划进一步增加产能。
瑞士 CDMO Siegfried 是获得为疫苗制造商提供服务的合同的公司之一。首席商务官 Marianne Späne 表示，Siegfried 必须在其位于德国哈默尔恩的工厂从头开始建造一条新的生产线，以填充和完成辉瑞和 BioNTech 疫苗的小瓶。
虽然该公司具有灌装和完成能力，但“我们从未做过疫苗，而且在创纪录的时间内我们能够建立它，以验证该过程，”她说。Späne 说，生产上线是与辉瑞和 BioNTech 密切合作的问题，并补充说 Siegfried 还签订了一份合同，为 Novavax 为其正在开发的疫苗提供灌装和完成服务。
与大流行之前一样，Späne 说，Siegfried 正在不断扩大其所有地点(瑞士、德国、法国、西班牙、美国和中国)的小分子药物生产能力，通常通过消除瓶颈或简化流程来增加输出。
“目前我们的供应链相当稳定，”Späne 说。“但那是因为在大流行之前，我们已经为供应链的稳定性努力了 2 年”。该公司的方法是建立多种原材料来源，以减少对亚洲的依赖。
另一家瑞士 CDMO 的 Dottikon Exclusive Synthesis 的首席执行官 Markus Blocher 表示，该行业在大流行之前已经为供应链的冲击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在 5 年前就开始了，”他详细介绍了产能扩张，以应对来自生物技术公司的新业务的涌入以及制药公司合同从中国制造商向欧洲制造商的稳定迁移。
“中国的环境政策变得更加严格，7 年前开始关闭生产商，”布洛彻回忆道。欧洲的 CDMO 通过来源多样化来应对中国中间体供应的减少。“随着 COVID-19 的出现，该行业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说。“已经有B计划了。”
与 Siegfried 的方法不同，Dottikon 的策略是完全在一个地点运营——在瑞士的 Dottikon，该公司正处于一个为期 7 年、耗资 7 亿美元的扩张项目的开始阶段。Dottikon 的销售额在 3 月份结束的财政年度中增长了 25%，Blocher 表示，到扩张完成时，公司的收入可能会增加两倍。
Dottikon 的一站式理念可能反映在 Blocher 倾向于在整个大流行期间让全职员工留在现场。Blocher 认为，虚拟交互的效率是虚幻的。“如果你在飞机上飞越云层，天气总是很好，”他说。“在未来1到2年内，员工分散在国内和异地的公司将意识到他们的战略，他们的计划没有走上正轨。”
SK Pharmteco 首席执行官 Aslam Malik 表示，去年的业务“非常出色”，销售额增长了 25%。2021 年看起来更好。他说，事实证明，该公司建立全球服务业务的努力对其在大流行期间的表现至关重要。
“事情不会在一夜之间发生，”Ampac Fine Chemicals 的前首席执行官马利克说，该公司于 2018 年被韩国公司 SK Holdings 收购，然后成为 SK Pharmteco 的一部分。近年来，通过 Ampac 和 SK Holdings 的一系列收购，Pharmteco 在美国(弗吉尼亚州、德克萨斯州、加利福尼亚州)、爱尔兰和韩国积累了资产。最近，SK 在法国收购了一家细胞和基因治疗公司，并将其并入 Pharmteco。
Pharmteco 也在扩大其设施，在韩国建造一家工厂，在法国建造一家细胞和基因治疗设施，并在加利福尼亚建造两条 API 生产线。该公司正在弗吉尼亚州彼得堡的工厂增加一个公斤级实验室。该工厂还将通过名为 Phlow 的合作伙伴关系生产 API，该合作伙伴关系于去年启动，美国政府拨款 3.54 亿美元，用于生产面临短缺风险的药物。
“该行业已准备好接受这些东西，”马利克说。“制药行业展示了我们是谁。”
API 和分析服务业务开发副总裁 Denis Geffroy 表示，Almac Sciences 在本月结束的财年中出现了温和增长，但他认为未来会有所改善。“我们预计明年将实现两位数的增长，”他说。“到目前为止，我们非常忙碌——我们最大的限制是容量，就像过去 2 或 3 年一样。”
Geffroy 说，该公司即将在其位于北爱尔兰克雷加文的总部进行扩建，并且正在隔壁建造另一家工厂——投资 3000 万美元，产能将增加三倍。
Almac Sciences 及其姊妹部门 Almac Clinical Services 在过去一年中与从事 COVID-19相关疗法的客户开展了业务。“有一次，我们有 50 个不同的项目，形式各不相同，”Geffroy 说。“一些非常小的、实验室规模的研究;一些更大的临床供应。我认为大多数 CDMO 必须发挥作用，支持所有这些寻求极快解决方案的制药公司。”
瑞士公司 Carbogen Amcis 的首席执行官马克·格里菲思 (Mark Griffiths) 表示，由于与 COVID-19 相关的材料需求激增，该公司的成品药生产业务面临着最大的供应链挑战。“去尝试购买 2R 玻璃小瓶。你必须提前 2 年购买它们，”他说。不过，该业务的化学制造方面已经度过了难关。
“我认为这场大流行教会了我们一件事，”格里菲斯说，“那就是付出同样的努力来确保你拥有一些基本的商品，而你将投入确保拥有药物中间体。我认为，对细节的关注是它教会我们的。”
客户灵活性
赢创工业独家合成副总裁 Andreas Meudt 表示，他的公司在 2020 年设法度过了供应链中断的时期，仅靠付出巨大努力并加强与客户的生产计划协调。
“一天又一天，我们在从合格供应商处获取原材料方面遇到了严重的问题，然后能够按时交付最终 API 会产生重大影响，”Meudt 说。“这是我们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因为在某些情况下，原材料供应商的名单非常短。”
当赢创是客户唯一合格的 API 供应商时，压力甚至更大。“我们必须在创纪录的时间内让全新的供应商获得资格才能交付，”Meudt 说。Meudt 说，赢创设法解决了问题并交付了产品，并且公司最终拥有了一个更稳定的供应商基础，因为它对新的原材料来源进行了认证。
Meudt 说，情况有所改善。在过去的一年半里，客户的灵活性和提前计划的意愿有了可喜的增长。“人们已经吸取了教训，愿意更早地签订合同，”他说。“在过去，您有 9 个月的生产时间。现在你有 12 到 15 个。”
赢创以当地生产需求增加为由，去年宣布将斥资 2700 万美元提高其在德国多森海姆和哈瑙的工厂生产原料药和高级中间体的能力。该公司还增加了德国的脂质生产，以供应用于运送辉瑞和 BioNTech 疫苗的脂质纳米颗粒所需的原材料。“这是在创纪录的时间内完成的，在接到订单后仅几个月，”Meudt 说。
Thermo Fisher Scientific 小分子 API 商业运营负责人 Michael Stanek 同意这种流行病增加了与客户的合作。“我们学到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全球生态系统比我们想象的更有弹性，客户也更灵活，”Stanek 说。“客户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 COVID-19 的全球推广做出贡献。”
Stanek 表示，赛默飞世尔的产能扩张和为亚洲制造的化学品建立第二供应源早于大流行，但却是度过过去 18 个月的关键。“你必须展望未来，”他说。“你必须在最坏的情况发生之前做好计划。”
在意大利 CDMO Flamma，北美业务发展副总裁肯尼思·德鲁 (Kenneth Drew) 表示，该公司正以最高产能运营，需要很长的交货时间。该行业的产能普遍紧张，许多制药公司正在艰难地了解承包商的工厂调度问题和灵活性需求。
Drew 说，在过去的 18 个月里，CDMO 一直在密切关注他们的供应来源和客户的要求。而且他们反应很快。德鲁说，去年，当吉利德科学公司要求 Flamma 为其在 2015 年埃博拉爆发期间生产的抗病毒药物瑞德西韦提供两种中间体时，产能紧张。但是 Flamma 能够重新安排其他合同并在几周内开始中间体的工作。
从亚洲走向世界
亚洲 CDMO 表示，尽管欧洲和美国努力控制供应，但他们在大流行期间管理得很好。然而，认识到这一趋势后，他们一直致力于将业务全球化，以更好地服务于西方市场。
总部位于中国重庆的 Porton Pharma Solutions 于 2017 年收购了新泽西州南普莱恩菲尔德的合同研究公司 J-Star Research，开始将自己打造成国际服务供应商。首席执行官奥利弗朱说，波顿自那以后在该网站上投资了 2000 万美元，增加了一个公斤实验室和结晶服务，并将员工翻了一番，达到约 110 人。在收购 J-Star 后不久，Porton 计划再投资 5000 万美元在新泽西州克兰伯里开设的一个试验工厂。
朱说，波顿也在寻找在欧洲建立或收购资产的机会。
中国大型药物服务公司药明康德的 CDMO 部门药明康德继续其国际扩张计划，今年早些时候收购了瑞士 Couvet 的成品药生产基地，最近宣布将建立一个 API生产基地。位于特拉华州米德尔敦的工厂。该工厂计划于 2024 年开业，预计将创造约 1,000 个工作岗位。药明康德联席首席执行官陈敏章表示，尽管发生了大流行，但该公司还是成功完成了项目并开始了针对 COVID-19 正在开发的药物的新工作。
陈说，中国市场依然强劲。该公司最近在中国泰兴启动了一个扩大原料药生产的项目，并在中国无锡开设了一个成品制剂研发中心。未来两年，常州和泰兴将建设大型肽厂。
印度公司 Sai Life Sciences 正处于 1.5 亿美元的投资周期中，其中包括在印度海得拉巴的一个新研究中心。据首席执行官 Krishna Kanumuri 称，该公司去年实现了约 30% 的销售额增长。
Kanumuri 说，Sai 已经开始了与 COVID-19 疗法和疫苗相关的工作，包括佐剂和脂质生产。该公司计划增加产能以跟上客户的稳定增长。他说，Sai 在 2020 年增加的客户数量是前一年的两倍。
Kanumuri 说，鉴于中国以外的产能限制，制药公司将生产迁出中国或建立有利于印度的替代供应来源的努力。“你去有能力的地方，”他说。“如果欧洲满了，你就去印度。”
据该公司制药业务总裁 Manoj Mehrotra 称，另一家印度 CDMO 公司 Hikal 去年实现了 19% 的收入增长。Hikal 正在投资 5000 万美元进行扩张，到 2024 年，该公司的产能将比 2020 年的水平增加约 40%。
Mehrotra 承认，该公司正在经历来自中国的原材料供应滞后。Mehrotra 说，由于与 COVID-19 相关的港口关闭，航运线仍然中断，典型的 25 天交货时间已延长至 6 周。“但我们的大部分中间体都有双重采购，”他说。
新常态
CDMO 部门的管理人员指出，大流行尚未结束，大流行后的“新常态”仍未成为焦点。一年半的虚拟商业通信遗留问题仍然存在。政府将继续努力确保关键药物的本地供应链。
拜登政府在今年早些时候发布的一份审查报告中概述了为确保向包括制药和原料药行业在内的关键经济部门供应供应而将采取的行动。该审查与上届政府的主题相呼应，指出中国和印度控制着美国药品供应链的很大一部分。
政府宣布，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将建立一个公私合作联盟来生产基本药物。该联盟将首先从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基本药物清单中选择 50-100 种药物作为回流的优先事项。
尽管存在不确定性，但 CDMO 经理们一致认为，目前的情况已经足够熟悉，可以将其描述为一切照旧——有许多改进，尤其是在供应链管理和客户参与方面。
Dottikon 的 Blocher 说，大流行提高了公众和政府对毒品供应链以及中美及其盟友之间地缘政治平衡的理解。
Hovione 的 Villax 同意，世界已经更加了解制药行业的结构和运作方式。他说，随着 2020 年和 2021 年初的结束，该行业的大流行应对措施提升了声誉。“多年来，我们比石油和天然气以及律师更糟糕，”维拉克斯说。“我想也许我们现在的名声更好了。”
顾问韦纳对此表示赞同。“人们走过来了。在紧急情况下，制药行业的每个部分都按照他们接受过的培训来运作，”他说。“我不会说我感到惊讶，但它说明了该行业制药服务部门的专业精神、培训和原始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