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一群科学家在化学品监管方面取得了意外的胜利：缅因州成为世界上第一个禁止销售含有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 (PFAS) 的产品的司法管辖区。有争议的化学品在不粘炊具等消费品中很常见。到 2030 年，缅因州将禁止销售使用 PFAS 的产品，除非监管机构确定它们的使用“目前不可避免”。
该法律于 7 月 15 日通过，针对的化学品家族包括约 5000 种化合物，其中包括几种被国际斯德哥尔摩公约禁止的化学品，因为它们威胁人类健康。由于 PFAS 具有相似的基本结构，可以在环境中长期存在，因此一些研究人员认为，政府应该放弃对它们进行逐一调节的传统方法。相反，他们希望监管机构限制整个类别，要求想要在产品中使用 PFAS 的制造商证明该化学品的使用对健康、安全或社会运作“必不可少”，并且没有替代品。
必要用途方法“实际上是试图找到更有效的监管手段来控制已被确定为危险的事物，”瓦赫宁根大学与研究部法律集团的环境法学者、该想法的支持者凯瑟琳·加内特说。
然而，行业组织反驳称，这种方法并非植根于科学，可能会禁止使用有用的化学品。“一刀切的化学品监管方法在科学上既不准确，也不合适，”美国化学委员会在最近关于缅因州法律的声明中说。
几十年来，制造商使用 PFAS 来制造防水和防污的材料并制造消防产品。这些化合物的基本结构——一串被氟包裹的碳原子——能够抵抗降解，因此获得了“永远的化学品”的绰号。在 1990 年代两种 PFAS 与健康问题有关之后，包括 3M 和杜邦在内的主要制造商自愿将其替换为他们认为更安全的相关化合物。从那时起，美国和其他地方的许多社区在他们的供水中发现了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引发了关于清理工作的广泛的法律和政治斗争。
与此同时，监管机构和研究人员一直在努力确定目前正在使用的 PFAS 所带来的风险。欧洲环境署的分析化学家 Xenia Trier 指出，一个挑战是公司通常不愿意与外部科学家分享信息，她说由于公司不合作，她无法正确测量丹麦食品包装中的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另一个挑战是制造商改变了他们使用的特定 PFAS，使进行风险评估的科学家和监管机构难以跟上。
2013 年，PFAS 研究人员在特里尔和斯德哥尔摩大学环境科学家 Ian Cousins 在丹麦赫尔辛格组织的一次会议上讨论了这种挫折。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环境化学家 Martin Scheringer 回忆说：“明显地冒出某种紧迫感和担忧感。” 讨论产生了一份名为赫尔辛格声明的文件，其中总结了对 PFAS 和研究需求的主要担忧。它还敦促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仅用于真正需要并证明必不可少的应用中。”
这个想法并不新鲜。在 1970 年代后期，美国政府率先采用必要用途方法来限制危害地球保护性臭氧层的化学品。它允许使用对健康和安全很重要的破坏臭氧的化学物质——例如哮喘吸入器中的推进剂——但禁止在发胶等产品中使用。一些控制污染物的国际公约采用了类似的想法。
在赫尔辛格会议之后，特里尔、考辛斯和他们的合作者调整了他们关于如何将必要用途概念应用于 PFAS 的想法，并于 2017 年成立了全球 PFAS 科学小组来关注这个问题。“我们有这样一个使命，我们希望将 [PFAS] 从社会中逐步淘汰，”考辛斯说。2019 年 5 月，考辛斯和其他科学家提供了该政策如何在环境科学：过程和影响中发挥作用的例子。例如，他们指出，使用 PFAS 制造高度防水和防油的手术衣和消防装备可以被认为是必不可少的用途，但在雨衣或冲浪装备中使用这些化合物则不然。
这个想法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2020 年 10 月，欧盟宣布了一项化学品可持续性战略，其中包括一项禁止除必要用途外的 PFAS 的提案。在中国，一项关键化学品法的 1 月更新要求制造商解释为什么必须使用有害物质。
然而，新的缅因州法律是迄今为止必不可少的最有力的拥护之一。2019 年，官员们发现该州广泛存在PFAS 污染，尽管这些化学品不在该州生产。立法者希望“找到一种解决问题根源的 PFAS 方法”，帮助制定法律的非营利组织 Defend Our Health 的 Patrick MacRoy 说。“这是一个非常深思熟虑的决定。”
缅因州和其他采用必要用途政策的政府可能会面临激烈的争论，即哪些化学品应包括在 PFAS 家族中，哪些用途将被定义为必要用途。例如，PFAS 制造商希望排除被称为含氟聚合物的大分子，认为它们不应影响健康，因为这些分子太大而无法被人类和其他动物吸收。(然而，一些科学家指出，制造含氟聚合物通常涉及较小的 PFAS，而且历史上 PFAS 污染起源于制造含氟聚合物的设施。)
即使这些争论愈演愈烈，一些公司正在从他们的产品中去除 PFAS。一家位于俄勒冈州的公司 KEEN Footwear 最近从鞋子中消除了 PFAS。大型化妆品品牌，如丝芙兰，已承诺效仿。
与此同时，推动必要用途概念的研究人员对最近的政策发展感到兴奋。例如，考辛斯对缅因州的法律“非常兴奋”。“我只希望它能坚持下去。”
